從酒鬼家出來，莫凱安又陷入無助中。

他看了看時間，沒打算去學校，朝著家的方向走。

他卻沒有回家，而是走到當初買山藥後來被拉進小胡同打了一頓的菜市場。出了那回事後，言益寒就不讓他去那裏買菜了，多半都是他自己清晨跑完步隨手買，有時候沒顧上，也會讓莫凱安自己去較遠一點的超市。

他找到當初好心提醒他“小心報覆”的攤主，那攤主竟然還記得他。

“小朋友又來啦？這次還是要山藥？”

莫凱安覺得有戲，挑了兩根山藥，問：“叔叔，你還記得我？”

“那當然，我這人什麽都不行，就記性特別好！對了你後來又遇上那虎哥沒？虎哥這人報覆心很強的……”

莫凱安就怕他不提，聽他主動提起，哪裏會錯過機會：“有遇到過，不過虎哥也沒為難我。虎哥這人經常在這邊出現嗎？”

攤主笑呵呵地說：“必須經常來啊，他老娘就住在這裏，他隔三差五就要來一趟。”說著他搖搖頭，很是嘆息，“可惜了，這孩子要說有孝心那是當然有啊，卻不幹正事，現在連他老娘都不認他了。”

莫凱安心一動，問：“虎哥他媽媽住在哪裏？”

“菜市場後邊第三家就是，老太太一個人，整天撿瓶子賣。”

莫凱安道過謝，拿著兩根山藥，繞過菜市場去看傳說中虎哥的媽媽。

第三家有一個小院子，城市改造，再過幾年這裏會拆遷，住在這裏的很多人最後會因房發家。莫凱安想起來自己還沒有計劃買房，重生一回不買房子真是虧大了。

院門開著，老太太在院子裏數塑料瓶子。莫凱安拍了拍門，喊了一聲，老太太有點耳背，沒有聽到。

莫凱安就走進去，又喊了一聲阿婆。

老太太擡起頭看了他一眼，沒覺得驚訝，也沒趕他走。莫凱安站在他旁邊看著他數瓶子。一直到這一堆瓶子都整理好，放進整齊的框子裏後，莫凱安幫忙搬到墻角的位置。老太太這才開口：“虎娃子又怎麽了？”

……看來老太太經常接待陌生人啊。

莫凱安沒敢仔細說，只說了那虎哥最近被警察盯上，希望老太太能勸他躲一躲。

老太太聽完才說：“警察早晚會抓他的。這是好事。”

“但是虎哥不會任憑抓起來的，到時候跟警察動起手來，後果更嚴重。”

老太太默默想了想，然後搖搖頭，說：“我不能讓他躲開。他要是跟警察動手，就算是槍斃也是他活該。僥幸沒被槍斃，也該一輩子關在牢裏，這樣世界就清凈了。”

如果不是言益寒去抓，他當然也會覺得這樣最好啊……

“阿婆……讓虎哥躲一躲不是為了讓他不被抓，現在還不到抓他的時候。”

老太太搖搖頭，不認同地看著他：“你這小娃太單純了，你怎麽就能肯定現在不是好時機？萬一警察部署了好久，就等這一天，卻被你走了風聲，這事兒責任大了，你擔不起。”

莫凱安有一絲動搖，他依憑上一世的的軌道來預測接下來會發生什麽，但也許這一世和上一世不一樣呢？可是他想象了一下言益寒沒有呼吸倒在地上，身上還淌著血，他就覺得無法忍受。不，他不能去冒著險，言益寒不能出事，一點危險都不要有。

莫凱安說：“阿婆，這件事我想得很清楚，虎哥暫避風頭是最好的處理方式。難道阿婆就不關心虎哥的生死，不想他穩穩定定好好生活嗎？”

為人父母哪有不盼子女好的？老太太雖然平素不愛搭理這個兒子，但她到底只有這一個兒子。在莫凱安的有意引導之下，很快就失了立場，答應讓虎哥帶著她去全國各地看看，安享晚年。

莫凱安松一口氣。

恰在這個時候，外邊有個人跑進來：“阿婆不好了！虎哥被抓了！”

莫凱安心一涼！

旁邊的阿婆晃了一下，沒站住，摔倒了……

*****

“言哥，”一個小警察急匆匆走進來，“李富貴翻供了！”

言益寒正在整理編輯文檔，聞言一楞：“怎麽回事？”李富貴是虎哥案子的關鍵證人。

“他說他之前說的都是假的，貝義虎跟他有私人恩怨，他是在陷害貝義虎。”

言益寒站起來就往外走：“為什麽突然會翻供？你講沒講做假證的後果？”

“講了，”小警察也急得不行，“但李富貴就是咬準他之前說的是假話。”

言益寒大步走到審訊室，看見李富貴蔫裏吧唧地低著頭。言益寒坐到他對面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。

“為什麽？”

李富貴嘆一口氣，說：“私人恩怨，貝義虎並沒有做過那些事。”

“你知道做假證的後果嗎？”

李富貴遲疑了一下，說：“我很清楚，就算不清楚剛剛這位同志也講明白了。”他朝小警察點點頭。

“那好。”言益寒直接起身，朝外走去。

身後的小警察急忙追上去，問：“現在怎麽辦？”

“還能怎麽辦！”言益寒很生氣，這麽好的時機，好不容易把貝義虎帶回局子裏，難道再放出去？他怎麽會甘心？

可是超過24小時，如果還不能定罪，不放人就變成了非法拘禁。

小警察在言益寒面前一向戰戰兢兢，此刻更是不敢說話，眼巴巴看著他，等待指令。

“找李富貴翻供的原因，或者重新取證。我們還有……”他擡起手看了看時間，“十七個小時。”

言益寒自己也要去忙，他看了看時間，莫凱安應該還在上課，便打了電話到學校，想告訴他一聲晚上加班，不回去了。

結果電話一接通，老師告訴他莫凱安今天沒去學校。

言益寒一楞，想到貝義虎的案子正在關鍵時刻，難道是貝義虎動了手腳？

他心慌了一下，又想到如果貝義虎動手，不可能這個時候還不通知自己，談條件，多半是莫凱安自己偷溜出去沒去上課。

青春期的孩子心思真難猜啊！言益寒又覺得苦惱起來。

“老言你家小屁孩找！”沒等他揉完太陽穴，就聽見外面的警察喊了一聲。言益寒立馬起身，朝外走了兩步，然後他家小孩沖了進來。

莫凱安看起來驚慌失措的，盯著言益寒上上下下看了個遍，才說：“你沒事太好了。”

言益寒就有些心疼了。走過去拍拍他的頭，安慰他說：“我當然沒事啊，你又瞎想什麽了。”

莫凱安順勢撲進他的懷裏，搖搖頭，不肯說。言益寒只好又安慰他一通，想起來案子還要忙，也沒時間多說，只交待他一句晚上不回家，就把他打發走了。

莫凱安抽抽噎噎點點頭，又覺得自己這樣簡直慫爆了。

時間很快就過去了，重新取證難度太大，外出調查的小警察反饋回來的還是無進展。

言益寒氣得把手頭準備的結案資料甩到桌子上，他準備了這麽久……就差一點、就差一點！

身後同事默默看著他，然後敲敲門，說：“老言，時間到了。”

言益寒雙眼通紅站起來，眼神中帶著冷冽與不甘，猶如地獄修羅。同事下意識後退半步，反應過來後，尷尬不已。

“走吧！”言益寒卻沒看見，只說了一句，率先走到審訊室。

審訊室裏，貝義虎優哉游哉翹著腿，他已經在這裏呆了一天一夜了，然而精神看起來依然很好。此刻看見警察們進來，他的眼神才從手腕上的表收回。“還有一分鐘。”

他的意思是，還有一分鐘就超過24小時了。

那種得意洋洋的樣子，讓言益寒非常有動手的欲望。身後的同事，打開門，做了個請的手勢。貝義虎就吊兒郎當站起身，整了整衣領，擦著言益寒走過去。

兩個人離得最近的時候，他在言益寒耳邊說：“你家那小孩挺有意思的。”

言益寒整個人一僵，一股仿似看得見的戾氣黑壓壓撲過去。

貝義虎就很輕松笑了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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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小劇場之重生後你會做什麽？#

假設這是一個拉仇恨貼……

主題：【調查】如果能重生回十年前，你有哪一件事是一定會做的？

1L[白豆]：如題。

2L[騷年玩心嗎]：遇見蜀黍，和蜀黍在一起。(*^__^*)

3L[鬥智鬥勇]：養一個小孩。

4L[人生得意須盡歡]：老子再也不要喜歡男人了，內牛滿面T_T

5L[sweetie]：不會答應那門傻逼婚事，耽誤老娘時間。

6L[和樓主一樣苦逼]：能重生真是太好了~

7L[白豆]：為什麽沒有人說【買房】！你們都是有錢人，只有樓主一個窮逼，心塞塞。

作者有話要說： 在小劇場中出沒過的就是這些了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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